2009年8月29日 星期六

老子新校新義之七

七 天長地久
天長地久。天地之所能長且久者,以其不自生也,故能長生。
是以聖人退其身而身先,外其身而身存。
不以其無私與?故能成其私。
天地之所能長且久者,以其不自生也,故能長生。
「能長」,帛書甲本毀損「長」字。
「自生」,不自私其生。
「長生」,長長久久。
天地所以能長能久的原因,是因天地的運作都不是為自己的生存,所以能長能久。
是以聖人退其身而身先,外其身而身存。
「退」,帛書甲本作「芮」。
所以,為政者不以己利為重反能更得到愛戴,把自身置於度外,反而保全了生命。
不以其無私與?故能成其私。
「無私」,帛書甲本毀損「私」字。
「與」,帛書作「輿」,語尾助詞。
「成其私」,成就了自己。
不正是由於他(為政者)不自私嗎?反而成就了自己。

本章言為政者為政,不以私利為先,不逞己意,自會得到人民的擁戴,國祚自能長長久久。
《老子》的「成其私」,具有極為深層的意義,老子認為為政者是無私的,人民的「所欲」、人民的「所苦」才是為政者唯一的「私」,為政者所有的作為,當是「欲民之所欲」,「苦民之所苦」,除此之外,為政者當是無事無為。
為政者不以自身之利為先,故能「退」其身,為政者不逞自身之意,故能「外」其身。為政者能「退」其身,結果是不是身後,反是「身先」,為政者能「外」其身,結果不是身亡,反倒是「身存」。
《老子》第六十六章(依「郭店楚墓竹簡《老子》」文本):「江海所以為百谷王,以其能為百谷下,是以能為百谷王。聖人之在民前也,以身後之;其在民上也,以言下之。」這是老子心目中為政者的修養與心態,為政者面對人民時,要「以身後之」,「以言下之」,即本章的「後其身」「外其身」。
老子藉「天長地久」的現象,說明「長久」的原因在於天地的運作,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,老子借此要求為政者,要知「退其身而身先,外其身而身存」的道理,如此才能「成其私」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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